天使也有故事(之十一)两岸天使筑梦人——大陆“老天使”勾德元的故事

2016年04月25日来源:台胞之家网

  台胞之家网专稿:天使也有故事(之十一)两岸天使筑梦人——大陆“老天使”勾德元的故事

  笔者撰写的“天使也有故事系列”文章已经写了十篇,少说也有4万余字。文章先后在全国台联网站、《台声》杂志、中国台湾网上发表,多少引起了一些读者的关注,也有了一些固定的“粉丝”,时常打电话来询问下一篇。但笔者觉得持续写了近三年,战线拉得太长,是该收笔告一个段落的时候了。虽然还有人鼓励我继续写下去,有人提供了更多的线索,也有人提出建议,希望写一写两岸天使的筑梦人,正所谓树有根水有源,没有这些筑梦人,就没有两岸小天使的“同一个梦”。

勾德元主任(左三)和时任全国台联会长的杨国庆先生(左一)在机场欢迎台湾小天使访问团。


  其实,这已经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最初的计划就是把必须要写的两位“老天使”放在最后,而我首先想写的,就是勾德元先生。为什么勾德元先生是必须要写的呢?其实答案很简单,勾先生当年曾以中国儿童少年活动中心主任的身份出任第一第二届大陆和平小天使赴台参访团的团长,他是两岸小天使交流活动最初的开拓者,是当之无愧的“两岸天使筑梦人”,不写他又该写谁?
  
  虽然从第一届小天使互访,我就开始编辑稿件,应当说勾主任的形象早就在《台声》发表的照片中出现过,我们神交已久,但毕竟没有见过面,即使是台湾第十届小天使来北京那年,在欢迎宴会上也没有直接面对面。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2010年春天,而且第一次见面就是到他的府上。
  
  那年,为了筹备东南卫视《天使之梦》的访谈节目,我把邀请勾主任写在策划书中。有人提问为什么非要请他去,我的回答很简单,树有根,水有源,勾主任是小天使活动最早的策划组织参与者,连着两届的团长,访谈节目既然要展现小天使活动的来龙去脉,不请他怎么行?好在理由明白摆在那里,再加上一番游说,很快也就取得了共识,我的策划书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下一步就是邀请了。为了展现诚意,我们决定登门拜访。通过电话后,我们如约而至。勾主任的家在西直门附近,十几层高的住宅楼,老人在电梯口高兴地迎接我们。
  
  那年,勾主任应该是七十六七岁,不愧是搞了一辈子的少年儿童工作,相由心生,人也变得慈眉善目了。小天使是我们共同的话题,聊起来老人的精神头就来了。他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个档案包,打开来摊了一床,分别是每一届交流活动的相关资料,其中包括文字档案、活动内容、媒体报道剪报、总结、照片,甚至连胸牌、卡片、小礼物都收着。如果说是他本人担任团长亲身参与的那两届资料齐全还不足为奇,就连他不曾参与的后面好几届的资料也收集得很多,那就不得不让人惊叹了。老人拿起一件件物品向我们解释着细节,如数家珍一般,好像这些事都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似的。如果不是对小天使工作抱有极大的热情,投入了真正的情感,断乎不会这样。
  
  老人向我们讲述了小天使交流活动是如何起源的,当年是台湾的哪家单位最早提出了倡议,随后又派来谁和谁到大陆来考察商谈,这方又是谁出面接待的,双方是在哪里签的约,签约时在场的都有谁,协议书上主要的内容有哪些,天啊,十好几年过去,老人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老人向我们讲述了第一次在北京接待台湾小天使的诸多细节,在哪里举办的联欢,都到哪里去参观,中央领导接见是在什么地方,都有哪些领导出席,中央领导怎样评价小天使交流活动,等等等等。当然,向我们讲述最多的还是第一次赴台的艰辛。当时,两岸形势不像现在这样和缓,双方都有戒心,由于全国台联作为主办单位入台未被台湾当局批准,勾主任只好独自担纲率团赴台,当时,前路茫茫,两眼一抹黑,带着十八个孩子和几个老师去台湾,责任重大,到底会发生什么,一无所知。勾主任说,当时真有些怵头,但组织决定了,只有硬着头皮执行。从北京到广州、再经深圳到香港,勾主任始终同北京全国台联文宣部的焦万曼部长保持着电话联系,随时报告进展情况。到了台湾,再打电话就没那么方便了,顾虑很多,为防万一,每次同北京通话,都要在酒店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放着水再通话。勾主任说,现在回想起来会觉得好笑,也许是多此一举,但当时就是那样一个环境,还是谨慎为好。
  
  第一次小天使赴台,带来了一股和平的春风,从南吹到北,被岛内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二十八个孩子成了“明星”,勾团长自然也曝露在聚光灯下。“那十几天,每时每刻神经都紧绷着,直到回到大陆,回到北京,走下飞机舷梯,把孩子们平安交还给他们的父母,我们几个大人相拥而泣,终于可以放松了!”说到此,老人的眼睛竟然又湿润了。
  
  相比第一次而言,第二次赴台勾主任就轻松了许多,虽然还是团长,孩子也比上次多了不少,但一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二是全国台联作为主办单位参与赴台获得了台湾当局的批准,有几位同志随行,自然分担了勾主任不小的压力。
  
  听着勾主任讲的这些,我在脑子里勾勒着访谈节目的脚本,对于请勾主任上场讲些什么,已经有了个大概。
  
  我们把这次福建海峡论坛期间开展小天使交流活动的具体内容向勾主任汇报,并当面邀请他参加。虽然小天使的事勾主任从不推辞,但这次情况却有些不同。因为身体有恙,他要做一个手术,他说,只要手术顺利,一定争取去福州。
  
  那是焦急忙乱的半个月,在紧张的筹备之余,我默默祈祷勾主任手术顺利,希望他能到福建,哪怕只参加福州东南卫视的那场访谈也好。
  
  离出发还有五六天,勾主任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老人兴奋地告诉我,手术顺利,已经无甚大碍,可以去福建,但医生嘱咐不能劳累,所以只能参加那场访谈节目。
  
  这个消息已经够我激动的了。我很知足,毕竟这次的访谈是活动的重中之重。

勾德元主任和第二届大陆和平小天使中的两位少数名族小朋友在一起。

  勾主任比我们晚到了三天,我们派车到机场接他。台湾的翁林澄先生见到勾主任最兴奋,因为他们都是小天使交流活动最早的策划参与者。两个人拉着手聊着,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那两天,勾主任是在高度兴奋中度过的,尤其是看到小天使,看到曾经参与过天使交流的大天使,看到他曾经带去台湾和在北京接待过的大天使,老人就像看到自己的孙儿那样高兴,嘴都合不拢了。弄得我甚至都有些担心,毕竟是年近80的人了。

  访谈节目非常成功,在东南卫视演播厅,两岸200多大小天使及其主办单位的领导与主持人互动频频,展示出小天使活动最光彩灿烂的一面。勾主任在第一个单元同翁林澄先生和两岸各一个大天使上场,与主持人互动,下面是关于他的一段访谈——

  主持人:……为了他们的这一次牵手,19年前的这一次牵手,也是两岸小朋友第一次牵手,可以说很多方面的人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当时担任中国儿童少年活动中心的勾德元老师,您应该是第一届活动的主办者,也是参与者了,当时是怎么会想到办这样的一个活动推动两岸儿童进行文化交流。
  勾德元:早就有这样的愿望和计划,但是那个时候没有台湾的合作单位,所以后来就形成一个梦想。我们等到了1991年九月十月间,台湾有三位客人到我们中心来参观,对小朋友的兴趣小组的训练很感兴趣,并流露出有合作的意向。10月9日就是翁先生从台北飞来,我们正式签定了协议,所以当时应该说是一拍即合。
  主持人:作为团长,您第一次带团去台湾,您有什么样的感受?
  勾德元:因为签订协议意向书很容易,就是一拍即合。但是真正启动应该说,还是有很多困难的。第一个首先是台湾遇到了台湾政策的瓶颈,他们也来不了,我们也去不了。那边不给入境的签证,也不允许他们出来。遇到这样的瓶颈,所以这个时候启动不了。一直拖了10个月,到了1992年的时候,就刚才杨潇说的1992年的时候,这才台湾先来146位和平小天使,和他们的爸爸妈妈先来。我们当时接待是给了高规格的礼遇。他们回去之后,我们九月去回访,大陆是去了28个小朋友。杨潇10岁,还有一个8岁,一般都是12岁左右。作为双向交流,这就算成功了第一波,第一次是这样,所以这个瓶颈就算克服了。
  第二个困难就是路难行。怎么叫路难行呢?当时我们这孩子都很小,从北京到台湾,不像今天有直航,那时我们走了两天。现在大概从北京到台北,可能就三个小时就行了。我们早晨很早,五点钟孩子就起来化妆打扮,因为大家的心情就是说,要漂漂亮亮地到台湾,因为我们是第一次去,代表大陆小朋友去。一下飞机在桃园机场就很精神了,虽然很疲劳,但很精神。都是一样的面孔,语言相通,没有什么隔阂,没有什么陌生,所以大家很快地就一对对一双双就谈起来了。
  由于时间关系,每位受访者不能谈更多的时间和内容,但勾主任的这一节已经把我和导演希望表达的都说了。我们很满意。可是,走下场来,勾主任却对自己的表现耿耿于怀,总觉得还有些需要说的没说出来。直到他回到家,仍念念不忘。

2010年6月,勾德元老先生(前排左一)在天使之梦访谈现场与孩子们同欢乐。徐波/摄影

  数天后,看过东南卫视播出的节目,他给我发来短信:“阎处,昨夜看了东南卫视和平小天使节目,诚挚地感谢他们对小天使活动的支持关爱。我刚做手术出院,形象不好,真不想出镜,加上表述也不敏锐了,讲什么又未概括清楚。但从大局着想和老朋友的申请,我还是飞去福州。昨晚我感到电视台对第一场处理得很好,表明他们真有水平。我回京心有不安,总感觉未讲好,看节目后放心了,睡了好觉,谢谢你们了!
  这就是勾主任,一位老干部的可敬之处。
  
  一晃又是快两年,小天使20周年纪念活动期间,我再次有幸见到了勾主任。他被邀请作为嘉宾参加在北京大学百年讲堂举办的纪念活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当天在场的嘉宾超过八十的只有张克辉主席和勾主任两个人。
  
  老人坐在嘉宾席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领导讲话、大小天使代表的讲话,两岸天使的精彩表演,从头至尾,眼里充满欢乐,这种感觉我读得懂,那是一种“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的感觉,是成功不必在我的胸怀。演出结束,我急急忙忙赶过宴会厅安排欢迎宴会的事,没想到勾主任却直接回家了。弄得我还向一个孩子食了言,第二届小天使——从云南赶来参加活动的彝族姑娘高梅,曾向我提出要见一见勾主任,我答应向她引荐的。高梅是带着遗憾回去的,去年9月我带着台湾作家去云南石林,见到她时她还耿耿于怀呢。
  
  在北大百年讲堂,就像给我颁发那样,台湾企划人协会荣誉理事长翁林澄先生一定也向勾德元主任颁发了一枚勋章,表彰他对两岸和平小天使交流活动作出的杰出贡献,那枚勋章上一定也刻着勾主任的名字,写着“感谢有您”的字样。可惜我当时不在现场,若在,一定把这一幕拍摄下来。我觉得,别人是否该得这枚勋章可以讨论,唯有勾主任获得这枚勋章是当之无愧的!(阎崑)
[编辑:郜利敏]

中华全国台湾同胞联谊会版权所有

地址:北京东城区朝内大街甲188号

技术支持:中国台湾网

投稿邮箱:chinatailian@163.com

京ICP备19007825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