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降临——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往事今生
2021年10月22日来源：台胞之家网
全国台联成立以来，为两岸交流贡献多多，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也赢得了一份口碑。这些成就是一点点一滴滴一桩桩一件件一项项累积而成的，它是几代台联人努力奋斗的结果。在诸多活动中，坚持数十年并形成品牌的“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就是其中之一，它是台联人永远的骄傲。
在两岸交流中，全国台联创建了一个两岸家喻户晓的品牌活动——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这项活动直到今年有30年了，它早已深入人心，成了公认的品牌项目。这项活动以年龄层次最低、持续时间最长、涉及人数最多、影响最深远为两岸民众所称道。
说它“年龄层次最低”，是因为参加活动的少年儿童最大不超过14岁，小的只有6岁；说它“持续时间最长”，是因为从1991年10月签约，1992年第一届小天使交流正式开始到现在，持续了30年；说它“涉及的人数最多”，是因为16届互访交流，直接参与其中的两岸小天使超过了2000人，涉及2000多个家庭，如果再加上活动的组织者、工作者以及各种丰富多彩活动的配合者，总人数加起来，早已是数万之巨；说它“影响最深远”，是因为两岸民间交流从娃娃抓起，一批又一批少年儿童，往返穿越台湾海峡，带着天使般的美好愿望，播撒和平的种子，传递民间情谊，潜移默化影响了两岸一代代孩子们的成长，甚至奠定或改变了他们中一些人的人生轨迹。就“四最”而言，称之为“品牌”真的当之无愧！
1994年12月，第二届小天使在台湾。（侯轹摄影）
1998年8月，第四届小天使在台湾。（甘铁生摄影）
2001年8月，第六届台湾和平小天使登上长城。（徐波摄影）
起源：都想为两岸下一代做些什么？
那么，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的起始又是怎样的一个机缘呢？
这项活动起源于1991年。那一年7月，台湾中华企划人协会委托翁林澄等3人到大陆来寻找合作和交流的可能。据翁林澄回忆说：“那段时间我们琢磨，两岸隔阂了40多年，什么原因让我们隔阂那么久，如果是因为一些政治历史因素，我们一时还没有办法排解，但可不可以找一个为两岸下一代做些什么的题目呢？”正是抱持这样一份愿望，他们草拟了一份倡议书，通过宋庆龄基金会和中国儿童活动中心，联系到全国台联。大家在协商摸索中求出一个共识——共同努力为两岸下一代做些实事。
那一年10月10日，中国儿童活动中心、全国台联及台湾方面，在有关领导的见证之下，在北海公园仿膳饭庄正式签署了备忘录，自此，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拉开了序幕。虽然第一届的交流要到下一年的7月才展开，但按照惯例，签约之时即为开启之日，所以，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应该始于1991年。
展开：艰难的第一次
1992年8月，参加第一届和平小天使活动的两岸小天使在中国少儿活动中心共同绘制《心中的彩虹》。（徐波摄影）
第一次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是从艰难中走出来的。1992年8月，台湾的孩子最先来到了北京，当时过来的近150人，包括带队的老师。大陆方面筹备工作非常细致，接待的人员从领导到工作人员都非常热情。台湾小朋友非常兴奋，尽管活动排得很满，但他们不嫌累，毕竟两岸隔绝那么久，到底大陆是什么样子，台湾小朋友都充满了好奇与喜悦。
全国台联安排的第一场活动就是在儿童中心广场上举行“和平小天使？飞鸽传爱”和平之夜联欢晚会，两岸小天使放飞了200只和平鸽；在20米长卷上共同绘画，上面有北京的长城，有台北的故宫，题为“永存的和平之夜架起一座金桥”，小天使们在长卷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小天使们还表演精彩的节目，互送自己的书法作品，主题就是“爱、和平与中国人”，表达了希望把爱传承发展下去的愿望。
在京期间，台湾小朋友参观了故宫，登上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面对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放声歌唱，让友谊的歌声飞越高山大川，飘向美丽的宝岛。接待方对台湾来的小天使给予了高规格的接待礼遇，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非常认真负责，尽管当时经济条件有限，但台湾方面感受到了我们的心意，他们非常感动。
2000年8月，大陆和平小天使在台湾表演儿童民族服饰。（张何平摄影）
大陆方面第一次赴台交流的和平小天使团是由中国儿童少年活动中心主任勾德元带队的。2011年，77岁勾德元回忆起那次曲折艰辛的赴台经历时，仍然感觉它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他说：“那时，两岸关系不像现在这样和缓，双方都有戒心。全国台联作为主办单位入台未被台湾当局批准，我独自担纲率团赴台。入岛后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我带着28个孩子和几个老师去台湾，责任重大。从北京到广州，再经深圳到香港，我始终与时任全国台联文宣部的焦万曼部长保持着电话联系。”
勾德元说，“我带的这些孩子都不大，一般都是12岁左右，最小的才8岁。从北京到台湾，我们走了两天。不像今天有直航，从北京到台北，3个小时就行了。孩子们起得很早，凌晨5点就起来化妆打扮，大家要漂漂亮亮地赴台湾，因为是第一次代表大陆小朋友去。在台湾桃园机场一下飞机，孩子们可精神了，虽然旅途上很疲劳，但都是一样的面孔，语言也相通，没有什么隔阂，没有什么陌生感，大家很快就结对交谈起来了。”
到了台湾，再打电话就没那么方便了，勾德元顾虑很多，生怕有什么闪失，为防不测，每次同北京通话，都要在酒店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放着水通话。他说：“现在回想起来会觉得是多此一举，但当时就是那样一个环境，还是谨慎为好。”
大陆和平小天使第一次赴台，带来了暖暖的春风，从南吹到北，被岛内媒体炒得沸沸扬扬。28个孩子成了“明星”， 勾德元自然也曝露在聚光灯下，“那十几天，每时每刻神经都紧绷着，直到回到北京，走下飞机舷梯，把孩子们平安交还给他们的父母。我们几个大人相拥而泣，终于可以放松了！”
说到此，老人的眼睛竟然湿润了。相比第一次而言，第二次赴台就轻松了许多。勾德元虽然还是团长，孩子也比上次多了不少，一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二是全国台联作为主办单位赴台获得了台湾当局的批准，有几位工作人员随行，自然分担了勾德元不小的压力。
设计：让孩子融入彼岸的家庭
在小天使交流活动中，有一项特殊的设计，就是家庭接待，目的是让孩子融入彼此的家庭，体验别样的亲情。在活动中，无论在台湾还在大陆，主办方都设计安排了接待家庭。这不是让孩子们到对方的家庭，表象地生活一两天，而是让孩子融入其中，称呼对方的家长为爸爸妈妈，让他们真正有一家人的感觉。
主办方还有一项很有心的设计，让两岸孩子们穿上一样的服装，这样就分不出是大陆孩子还是台湾孩子，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我们同文同种，血浓于水，都是一家人。
这个活动能够一直延续下来，也正因为具有这样的一个核心价值。毕竟两岸隔绝了那么久，彼此有太多的不了解和不一样。主办方希望通过共同生活、共同游戏这种深度接触的方式，让孩子们更深入了解对方，了解彼此有哪些异同。
对这件事，翁林澄在后来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这件事设计做起来很费心思。以台湾为例，我们首先要深入到接待家庭里面，找同年龄的小朋友作为一个设定的目标；还要考察各种条件，包括卫生、安全以及家庭经济状况，然后才让他们融入到家庭之中，住在一起，学习在一起。有时台湾孩子也会把大陆小伙伴带到他所属的学校里，让整个班级都来接触大陆的小朋友。这种方式造成的新鲜和轰动与一般的接待方式不能同日而语。我们就是希望通过这样的交流，增进彼此了解的深度，建立长期性的友谊，让这个家庭就像爱自己的小孩子一样来爱大陆的小天使。”
影响：持续而深远
1999年7月，第五届和平小天使互访活动的台湾小天使们在云南与当地小朋友在昆明世博园共植友谊树。（王德胜摄影）
小天使交流对孩子们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是持久而深远的，包括对他们的人生规划和人生理想，这是不容忽视的。譬如第一届的大陆小天使孟尼卡同学，大学毕业后，先在台湾中华航空驻京办事处工作，后来到了欧洲、美国，但无论走到哪里，她都和台湾接待家庭的小伙伴保持网络联系，小到个人的学习，大到自己的事业，甚至爱情部分，彼此经常做一些沟通，做一些经验的传授，扶持成长。
对两岸关系的未来，彼此也经常交换看法。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第一届北京的杨潇与台湾的杨文，第四届重庆的别珍丽与台湾的天怀一家，第五届云南的陈季楠与台湾的刘琼忆、云南女孩宁汀与台湾女孩翁瑄、当选“亚洲小姐”的吉丽和台湾的林孟瑾等等，他（她）们都十分珍惜当年建立的友谊，多年来始终保持着联系。他们会沟通自己情感上的喜怒哀乐，学业上或在海外遇到的困难会彼此扶持，他们的感情与时俱增，他们的故事让人感动。
这些效果，正是活动主办方所追求和期待的。因为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全国台联和台湾主办方曾经为两岸的和平发展作出过不懈的努力。近30年来，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不断播种希望，指引两岸小天使跨步行走在两岸和平发展的大道上，就像《同是一个梦》歌里唱的那样，“一样的皮肤，一样的血液，一样的光荣……”
旋律：那首歌回荡海峡两岸三十年
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的主题歌曲是《同是一个梦》，由台湾著名音乐人赵伯乾特为此活动创作的。在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20周年纪念的时候，赵伯乾曾写一篇短文，抒发感慨，他说：“当2008北京奥运主题口号中出现‘同一个梦想’时，我的内心涌起了‘英雄所见略同’的欣喜。”
他说，“从1992至2010的18年里，‘和平小天使’正在实现她们的梦。姑娘18年可长成一朵花，当年来往两岸互访的小天使，应该也已经长大、成家，甚至培养着下一代的小天使；应该也已经工作、创业，甚至在社会有莫大影响力。虽然际遇不同、环境各异，心里的那个梦想永远都一样。谁不希望和谐幸福地共创未来呢。当年，我能在历史的转折点参与其中，贡献些许，自觉非常幸运。”
歌曲《同是一个梦》不单单每一个两岸小天使会唱，它优美的旋律、富有意境的歌词，早已深入人心。2011年，全国台联成立30周年庆祝晚会上，大陆歌手蔡国庆深情演绎了这首歌，更为它的传播插上了翅膀。
浩瀚的海洋 在两岸之间
我俩已经相隔多少年
巍巍的山巅 模糊的容颜
曾经为你流泪多少遍
是否曾想过 岁月穿如梭
可有还没完成的诺言
是否曾想过 沧海桑田后
如何面对相聚的一天
千百年的爱洗去苦难的痛楚
万个期待的心编织重逢的故事
可不可以用爱把过去都结束
真心携手肩并肩重新再开始
一样的大地 一样的天空
你我未来命运相与共
一样的皮肤 一样的脸孔
心中拥有同是一个梦
一样的血液 一样的光荣
心中拥有同是一个梦
检验：那两次“大天使”的聚会
在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中，为产生更为深远的影响，全国台联精心创造并很好地利用了两次盛会。
第一次盛会是2010年6月，在福建厦门举办了海峡论坛“和平小天使 两岸手拉手”活动。全国台联将参与过历届小天使活动的两岸部分代表和主办单位聚集在一起，开展了一系列活动，并透过与东南卫视合作的《天使之梦》访谈节目，为参与者提供了一个追忆往事、增进友情、展望未来的舞台。
整个访谈节目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上场的嘉宾有勾德元、翁林澄和第一届小天使的代表杨潇。他们主要讲述了小天使活动的起源和第一届活动的情况。
第二部分上场的嘉宾有时任全国少工委副主任王路、台湾创价学会教育文化会议议长谢秀生以及第五届小天使的代表、来自云南的陈季楠和来自台湾的刘琼忆，这两位小天使是当年结对的小伙伴，10年后再次相聚，自然有讲不完的故事。这一部分还穿插采访了几位当年的小天使，另有两位小天使现场表演了才艺，博得了欢呼和喝彩。
第三部分上场的嘉宾有时任全国台联会长梁国扬、国台办交流局局长李唯一、福建省台联副会长陈小凡，以及来自台湾的第一、二、三届小天使代表翁林宇。陈小凡回顾了当时刚结束的第十二届大陆和平小天使赴台交流活动的精彩多姿；梁国扬着重阐释了这项活动的深远意义和影响，并表示要把这项活动继续推进下去。他还带来了全国台联原会长、全国政协原副主席张克辉关于小天使活动的一段采访录像。
李唯一对这项活动给予了高度肯定，并对今后的继续开展提出了几点中肯的建议。作为三届小天使活动的参与者和后来数届的组织服务人员，翁林宇表示，要把这项播撒友谊、传递和平的活动推动下去，要做一辈子小天使活动的义工。访谈节目生动感人，场上场下互动热络，最后在两岸大小天使齐声合唱《同是一个梦》的歌声中圆满结束。
1999年7月，全国政协原副主席张克辉与台湾和平小天使亲切交谈。（侯轹摄影）
第二次盛会是在2012年7月，由全国台联、全国少工委和台湾中华企划人协会、台湾创价学会联合主办的“两岸和平小天使20周年系列活动”在京举行。来自海峡两岸的大小天使200余人参加了这次盛会。作为本次活动的重头戏——纪念大会在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隆重举行。全国政协原副主席张克辉、中央统战部副部长朱维群、全国台联创会会长林丽韫、全国台联会长梁国扬、国台办主任助理龙明彪、全国少工委主任罗梅、台湾中华企划人协会名誉理事长翁林澄等出席纪念大会。
纪念大会开始前，两岸和平小天使在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前共同绘制了一幅长达20米的巨龙，以纪念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开展20周年。小天使们还将自己的心愿书写在和平心愿卡上并粘贴在心愿板上。
在随后举行的联欢活动中，来自台北东门小学、北京大学附属小学、台湾创价学会的才艺团队和新一届两岸小天使以及往届天使代表为来宾们献上了一台精彩的文艺表演，共同用歌舞传递和平与爱，将两岸小天使的情感交流转化为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助力。
30年来，两岸和平小天使的足迹遍及海峡两岸。每一次交流活动，都留下了两岸小天使亲如手足、情真意切的动人场面，一次又一次地印证了两岸同胞血脉相连、亲如一家的事实。
30年来，无论两岸关系如何变幻，寄托着两岸前途与命运的和平小天使，始终来往于两岸之间，用饱含中华文化特色的才艺表演与情感交流，为两岸架起一座和平友爱的桥梁。
30年来，两岸的组织者克服了各种各样的困难，付出了艰辛和汗水。但每每看到两岸少年儿童亲密无间地交流，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每每得知他们从此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两岸家庭之间从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组织者意识到这项活动具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初衷已近达成。
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活动，为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构建了一座富矿，且不断增值。我们憧憬着在某一历史时刻，曾经参加过交流活动的小天使成为解决台湾问题的重要参与者。那时，播撒的种子，才真的长成了大树，结出了硕果。
1992年8月，来自台湾的第一届和平小天使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向吴学谦、王兆国、张克辉献花。（侯轹摄影）
1995年8月，第三届和平小天使台湾访问团在陕西合祭拜黄陵。（高伟摄影）
2001年7月，第六届和平小天使访问团抵达台湾，苏民生团长向台湾主办方赠送纪念牌。（苏民生供图）
[编辑：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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